揭开巫蛊始末,与卫青大将军的特殊性关系...
武帝即位时,七国之乱早已平定,武帝集权中央,权力来到了最高峰。为了监看文武百官是否违法,武帝设立了一支身穿华丽衣裳的秘密纠察队,称作“绣衣使者”。
哇,“绣衣使者”,光听名字,就知道这是一种穿着美丽衣裳的工作。奇怪了,既然是“秘密纠察队”不是应该要秘密、要低调吗?那为什么要穿华丽、漂亮的衣裳?很简单,因为在武帝的世界里,长的帅的男人比较容易找到工作;让漂亮的男人穿漂亮衣服,再来当纠察队,才能让人赏心悦目、心情愉快。
这种纠察队官位不大,但是由于都是皇帝信任的人担任,重点是长得特别帅,可以直接对皇帝报告,所以权力可不小。举个例子来说,还记得那位帮助武帝成为太子的姑姑馆陶公主吧。有一次馆陶公主乘着马车奔驰在只有武帝才能专用的车道上,那群漂亮的纠察队,马上把公主拦了下来,训斥了一顿。连皇帝的姑姑都敢拦,就可已知道这群“漂亮纠察队”的权力有多大。
这一天,太子刘据派遣使者带领手下晋见武帝,这一群人大概仗着自己的主人是太子,竟然也是奔驰在武帝专用的车道上。全身粉粉绿绿的江充看到了,马上冲了出来,把这群小屁孩通通抓起来,关进了监狱。
太子知道后,出面跟江充求情,希望这位小粉绿放他一马,不要让武帝知道。没想到这位小粉绿竟然不甩太子,依旧向武帝报告,要求严惩这群小屁孩。原本以为武帝会替太子说话,没想到武帝竟然称赞我们的小粉绿江充:
作大臣的,就该像你一样,有担当。
一个小小的纠察竟然不怕当今的太子;而堂堂太子储君,在武帝面前,居然也比不上那只粉粉绿绿的纠察江充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难道长得帅真的有差吗?还是我们的太子长得不好看?
实际的情况是,当年武帝即位前所发生的“太子废立之争”,现在又重新在自己的太子身上上演。刘据是武帝的长子,7岁时就被立为太子,但是爸爸汉武帝活太久了,在位期间长达53年345天,时间拖得越久,不确定的因素就越高。
今天你虽然贵为太子,但是明天你就可能就会被废掉,就像武帝的哥哥刘荣一样。因此在还没登基前,刘据他什么都不是;而什么都不是的太子,也就成为有心人士攻击的目标。
不过还好,太子刘据有一位伟大又有力量的舅舅保护他,那位舅舅就是把匈奴打得落花流水,威震西域的卫青大将军。
关于这位大将军的长相,历史并没有名载,不过卫青的姐姐就是大美人卫子夫皇后,而《史记》专写漂亮男人〈佞幸列传〉里也有卫青的名字,重点是他又是武帝最宠爱的大将军,颜质肯定不会太差,如果再加上卫青的汗马功劳,在武帝眼中,简直是一百分。
太子在一百分大将军的保护下,自然没人敢动他。但是我们的武帝实在是活太久了,太子还来不及当登基,他的一百分靠山——超级无敌、漂亮美丽,卫青大将军, 就死了。
没有大将军的保护,太子刘据就像是落入猫群的老鼠,只有等待死亡的倒数。
太子之死
有一天,有人跟武帝告状,太子和宫女搞在一块。大家有没有觉得很熟悉,韩嫣就是这样被搞掉的,武帝有过切身之痛,并没有采信。又有一次,武帝生病时,有人跑来告状:
太子听到武帝生病很高兴,因为他马上就要即位了。
武帝不动声色,把太子找来,发现太子脸上有哭过的痕迹,却强颜欢笑。追查后之下,才知道是有人陷害太子。武帝震怒,当场斩了这个王八蛋。然而所谓“三人成虎”,不断有人密告太子心怀不轨,一次、两次、三次,再加上武帝慢慢老去,不仅沉迷于方术,也开始有了老人痴呆,太子终究逃不大家的不断追杀。
这一天武帝头痛得要命,那位得罪过太子的纠察江充知道他的机会来了。因为如果太子即位,第一个杀的人就是自己,他必须先下手为强。江充向武帝告密,太子的住所里搜出许多稻草人偶,上面贴有武帝的名字和生辰八字,重点是这些人偶头上,都插满了铁针,就是要诅咒武帝早快死掉,自己才能继承王位。
“原来我头痛就是这个小子搞的”,再加上年纪大,已经没有判断能力,在武帝盛怒之下,命令江充带领士兵去缉捕太子。临行前,武帝再加码,命令自己心爱的韩说,一块领兵加入缉捕太子的行列。
大家有没注意到,武帝派去抓太子的两位宠臣,都是大帅哥耶。在武帝的天下里,长的帅才能获得信任;长得帅,才有成功的机会。所以我们的太子,可能真的长得不好看。
太子见到大批官兵到来,早已厌倦多年来被整肃陷害的胆战岁月,心灰意冷之际,干脆起兵造反,当场斩杀了带头的江充。而随后报到的韩说,也惨死在太子的刀下,韩说最终还是步上哥哥的后尘,壮年殒命,死于非命阿。
武帝听到自己派去的两大帅哥,都被太子给杀了,气得调动大军,把太子团团包围;太子自知不是老爸的对手,最后也拔剑自杀。这就是汉朝着名的惨剧,巫蛊之祸。
一个莫名其妙的纠察帅哥,竟然一次夺走两位武帝心爱的男人,武帝悲伤之馀开始恢复理智,他明白自己的太子是被陷害的;而那唯一的韩嫣化身——韩说弟弟,更是冤枉送命。于是武帝展开残忍血腥的报复性大屠杀。
这场皇帝的复仇记牵连甚广,几乎遍及所有西汉政权的高级成员,自杀的、被杀的、逃亡后再被追杀,通通都逃不过汉武帝震怒的毒手,滥杀的程度可说是到了国本动摇的地步。史学家估计,因为直接或间接参与太子巫蛊之祸而受牵连丧命的人数,前前后后高达数十万人之多,可说是非战乱时期,单一政治事件死亡人数最高的纪录。
我们常说,女人是祸水;事实上,帅哥才是祸水。
卫青登场
汉武帝一生中最重要的男人,他就是汉朝抗击匈奴有功的第一位大将军——卫青。故事就从武帝姐姐平阳公主家中的女仆卫媪开始。
平阳县吏郑季来到了公主家作客,看上了这位女仆卫媪,一阵温存之后,生下了一位小男生叫做郑青。这位郑青从小就被送到爸爸家中寄养,由于郑青是私生子 ,妈妈又是低贱的女仆,大家都瞧不起他、欺负他。小郑青相当有骨气:
谁稀罕你们郑家?难道没有你们,我就活不了吗?
所以当郑青学会跷家的技巧后,就跑回到母亲身边一起生活,一看才知道,原来自己还有一个姐姐,叫做卫子夫。妈妈姓卫,怎么姐姐也姓卫呢?大概也是不知道是哪位父亲的缘故吧。汉朝的家庭关系就是这么复杂,不要太惊讶。
后来轮到武帝来到姐姐平阳公主家里面作客。弟弟是当今的皇上,当然要好好招待,于是姐姐把家中最上等的歌妓美女,通通找了出来,轮流跳舞给武帝看;但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,武帝看到最后,居然睡着了。
真是太丢人,堂堂的公主所调教多时的众多娉婷美女,居然让武帝看到睡着,叫公主脸往哪摆啊?就在这个公主羞愧尴尬的时候,那位郑青的姐姐卫子夫,上场来为武帝更换茶水。武帝突然间醒了过来,眼睛睁的大大的,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更换茶水的女仆。或许是刚睡醒,武帝起身前往厕所,公主姐姐见机不可失,马上叫卫子夫跟着一起进去厕所。
我们要知道,汉朝皇帝的衣服接近现在日本所穿的和服,像包粽子一样,一层又层,把身体给包起来,上厕所时必须要有人帮忙,不然会弄脏衣服。聪明的卫子夫知道,进去厕所不会只有帮忙换衣服而已。果然,武帝在厕所里待好一段时间才出来,心满意足地交代公主姐姐,明天把这位女仆送进宫来。
这个时候,武帝瞧见卫子夫身后有位脸蛋俊俏、皮肤白晰的小男生,武帝压抑住心中的激动,缓缓地走了过去,摸着他的头发:
弟弟乖,你叫什么名字啊?
这位小男生害羞地躲在姐姐后面不敢回答,卫子夫连忙回话:
报告皇上,他是我的弟弟,名字叫卫青。
卫青,卫青,好漂亮的名字啊。那么平阳公主,明天姐弟二人就一起打包进宫吧。这位卫青,就是前头从爸爸那边翘家的郑青。换掉姓氏的郑青,跟随着姐姐入宫,也开启了他平步青云的一生。
陈皇后吃醋卫青
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现象,汉朝皇帝的姐姐大多扮演淫媒皮条客的角色。汉景帝的姐姐,也就是武帝的姑姑馆陶公主,还有武帝的姐姐,就是这一集的主角平阳公主。平常他们就养着很多歌女舞妓,等有权贵上门就想办法撮合,卫子夫的妈妈卫媪,还有卫子夫本人都是被当作巴结权贵的交易商品。
只不过卫妈妈运气不好,遇人不淑;但是卫子夫可就鸿运当头了,他遇上了武帝这位大恩客,不但自己获得圣宠,连同弟弟也一同打包,鸡犬升天。
卫子夫在临行之前,平阳公主拍着她的肩膀,如果将来大富大贵了,可不要忘记我喔。不难看卫子夫这件交易商品的重大价值。
还记得那位金屋藏娇的陈皇后吧。有了卫子夫姐弟的陪伴,阿娇自然是被冷落了,而要命的是,卫子夫居然怀孕了。没有任何子嗣的阿娇,她的皇后地位可是岌岌可危。这个时候老江湖的姑姑馆陶公主再度出手,他派了一群手下,绑架了卫子夫,准备杀了她,只要卫子夫一死,就没有人可以和陈阿娇竞争了。
卫青是当代抗击匈奴有显赫军功的大将军,司马迁在写这段历史的时候相当隐晦。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,卫子夫并不是陈阿娇痛恨的对象。皇帝身边女人多的是,一个从厕所捡回来的宫女怀孕算什么?武帝久了一定嫌她臭。但是卫青不一样,他可是武帝心上的一块肉,不把卫青除掉,武帝永远不会来跟我阿娇睡觉。卫青一死,嘿嘿嘿~就没有人是我陈阿娇的对手了。
卫青对皇上这么重要,姑姑与阿娇想除掉他,自然就有人保护他。于是卫青的朋友组成一只敢死队,拼了老命,把卫青从那位老巫婆姑姑手里给救了出来。武帝知道后非常生气,由于卫青只是一个奴仆,当下也不好跟姑姑翻脸,只好暂时隐忍。
然而韩嫣的悲剧历历在目,一个没有身份的奴仆,在财狼虎豹充斥的宫中,很容易就会被别人做掉。为了保护卫青,武帝予他高官厚禄,同时也大大奖励营救卫青的有功人士。
奖赏卫青还不够,拥有荣华富贵的韩嫣不是照样被干掉吗?要保护卫青的唯一方法,就是让卫青帮国家打仗,出生入死,立下汗马功劳,如此建功封爵,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荣耀,也才能真正保护自己。
卫青从一介奴仆,毫无军事经验,最后竟然可以晋升到汉朝抗击匈奴的最高军事指挥官,除了武帝大胆的用人策略外,对卫青的歉疚,也是必须考量的心理因素。
特殊性关系
司马迁为了记录武帝与卫青的特殊性关系,特别又留下一小段故事,让后人来品味。武帝有一位著名的大臣叫汲黯,由于他的性格耿直,经常当面劝谏皇上,武帝非常的怕他。一般的官员来晋见武帝,武帝的帽子可戴可不戴;但是汲黯来禀告公事时,武帝没有戴好帽子是不敢见他的。有一次汲黯求见武帝,武帝一时找不到帽子,居然就躲了起来。
武帝害怕汲黯到这种地步,不禁令人莞尔。好了,轮到卫青来晋见武帝,武帝是什么反应呢?司马迁写道
大将军青侍中,上踞厕而视之 。〈史记?汲黯列传〉
大将军青指卫青,卫青晋见武帝时,武帝居然蹲在厕所里面见他,天啊,这是什么情形?一个当皇帝的 ,居然让大臣看他大便的样子,“二十五史”里面就是这一条记录最臭。
司马迁没事纪录下这条臭臭的历史,是别有用心的。瞧,这条臭臭的历史,没有放在〈卫将军骠骑列传〉里,居然绕一圈跑来放在〈汲黯列传〉,不正是要通过汲黯与卫青的比较,凸显武帝和卫青的特殊性关系吗?有趣的是,司马迁讲厕所这一段,还特地加入卫青的官名“侍中”。
“侍中”一官,代表可以进入宫禁之中,来服侍皇上,故名“侍中”。先秦古籍常常提及的宦官名称为“寺人”,“寺人”通“侍人”,即在内宫服侍之人。武帝看重卫青,除了封其为大将军之外,更给他一个亲密的官职“侍中”,让大将军可以在外头打仗之馀,还可以随时出入禁宫,在最私密的地方,陪伴着武帝,难怪他可以和武帝一同分享厕所的气味。